师大的秋,往往是在连绵的阴雨之后到来,很有仪式感,宛若基督教中的餐桌祷告。一场秋雨一场凉,当夏末最后一丝炎热刚想褪去,当你看倦了春夏的满眼翠意、想要好好领略一番师大满眼红黄的时候,秋雨却及时地来打消你出门的念头了。校园中的银杏、乌桕,在秋雨的侵染中,由繁荣到苍凉,绿意开始失守,红黄占了主流。
待天晴之后,一个人走在上下课必经之路上,无须多留心你就能发现,校园道路两旁的草坪,多了很多金黄,少了许多翠绿。倘若是选一个寂静的清早,守候着朝阳爬上地平线,在秋天的清寂之中,也许你还能听到诸多树叶一边背负着硕果累累的红黄,一边在地上欢快的喘息。郁达夫曾经叹息过:“南方的秋,只能是在混混沌沌中流过,只能感受到一点清凉,秋的色味意境姿态,总看不饱、尝不透,赏玩不到十足。”如果郁达夫先生能来师大走一走瞧一瞧,这样的想法也许不会那么地强烈。
不仅仅是郁达夫,南方人也总有这样的感叹:“南方的秋来去得太匆忙!”在南方,当你还在红黄遍野中感到陶醉的时候,深夜经常有一场让你措手不及的寒潮,红黄的叶子全部离开了枝桠,肉体附着黄土,灵魂浪迹天涯。也许你会感到阵阵惋惜:“为什么南方的秋天总是走得早?”
有人喜欢春天,那是因为她花如海,柳如烟。有人喜欢夏天,是因为夏天绿如墨染。有人喜欢秋天,是因为秋天满眼红黄,兆示收获与繁盛。倘若我们换一个心态去想,也许不会那么惋惜。最难留住的东西,也是最可贵的。就好比在最美的青春年华,身在最美的师大,时光匆匆一如白驹过隙:师大每一个珍贵的金秋,悄无声息的突然溜走,留也留不住。师大的秋,因为短暂,所以显得更加美好了。(文/林海帆 图/戴微星 王可 周科 牛恒昌)